这就是现在我从旧杂志堆里拣出来的一包纸型。真的,我已经早忘却了这回事了。这始终未曾印行出来的《文学工场》创刊号底内容一共包含着五篇文章:第一篇是杜衡的译文《无产阶级艺术底批评》,署名用“苏汶”,这大概是最早见于刊物的“苏汶”了。第二篇是画室的《革命与智识阶级》,这篇文章后来曾登载在《无轨列车》上。第三篇是我的一篇拟苏联式革命小说《追》,署名“安华”,这是我的许多笔名之一。我说这篇是“拟苏联式革命小说”,这并不是现今的说法,即使在当时,我也不能不自己承认是一种无创造性的摹拟:描写方法是摹拟,结构是摹拟,连意识也是摹拟。这篇小说后来也曾在《无轨列车》上发表,并且由水沫书店印行了单行本,终于遭受了禁止发行的命运,这倒是我自己从来也没有敢希望它的。第四篇是江近思的诗《断指》。江近思就是望舒,这首诗后来曾编入《我底记忆》,但似乎删改得多了。第五篇又是画室译的日本藏原唯人的《莫斯科的五月祭》。大概书店老板之所以不敢印行这本杂志,最大的原因恐怕是为了这篇文章,因为这篇文章中间,真有许多怕人的标语口号也。
在这份纸型的最后一页上,我还看到一个“本刊第二期要目预告”。这一期内容似乎多了,一共有七个题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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