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舌尖品关东

作者:刘国林时间:2016-10-31浏览量:

冬天,酸菜是关东人常吃的菜,哪家都渍三缸两缸的。一进十月门,关东人就张罗着渍酸菜了。大车小辆地把白菜拉回家里,去掉老叶,洗涮干净,用开水烫一烫,再往大缸里装。挤得紧紧的,一棵挨一棵,添上几桶水,压上大石头,渍酸菜就算完事。十天半月,白菜泡酸了,即成了酸菜。用时,随便从缸里捞几棵,洗几遍。或熬肉片酸菜汤,或酸菜炖粉条儿,或酸菜拌白糖,想咋吃就咋吃,又酸又香又爽口。最爽口的,要算是酸菜炖血肠了。

关东的冬天来得早,没出十月,便降第一场雪了。大雪封住了山,盖严了大地,北大荒人开始猫冬了。第一件事,便是杀年猪。把喂了一年的大肥猪赶出来。全家人一齐动手,;[边杀猪边接血边搅动,等着灌血肠儿,一头猪的血,差不多把血肠都灌满。分大肠儿和小肠儿灌好,扎牢,即可放到锅里煮了。此时,忙坏了家里的女人。不管是姑娘、媳妇,还是婆婆,通通下厨房。渍好的酸菜捞出来了,切的切,攥的攥。眨眼,酸菜攥好了,猪肉切好了,血肠灌好了,纷纷下到锅里炖。片刻,一大锅酸菜、猪肉、血肠儿炖好了,全村的老亲少友也都请来了,南北大炕,饭桌摆上,满满地坐了一屋子人。大碗的酸菜炖血肠儿上来了,热气腾腾,端到客人面前。叭地一口菜,吱地一口酒,奇怪,大片大片的血肠儿放到嘴里,不觉得腻,只觉得香。一缕一缕的酸菜放到嘴里,不觉得酸,只觉得鲜。吃上三碗两碗,不觉撑得慌,喝上四两半斤,不觉醉得慌。

山鸡,即雉鸡,关东称野鸡。山鸡味道鲜,家鸡不能媲美。这可能和山鸡的饮食有关,关东是天然的植物园,山鸡的肉凝聚了大自然的甘露,山野的清新,哪有不香之理?北大荒有句口头语:“女婿进门,野鸡没魂。”新婚的媳妇携夫回门,娘家都是以山鸡炖蘑菇相待。

关东人有逮山鸡的绝活儿。春夏之交,正是山鸡产蛋抱窝的时候,抱恋窝了,山鸡不怕人,从它眼皮底下走都不飞。这时猛地扑上去,即可把山鸡逮住。但这样做往往顾此失彼,山鸡肚下的蛋常常被按碎。最好的法子是用鱼网罩。发现山鸡窝了,像捕鱼那般撒网,一捕一个准儿。鸡逮住了,蛋也到手了。秋天,是山鸡最肥的时候。此时,只要在草丛里下几个套儿,便会有山鸡束手就擒。冬天,遮天盖地的大烟泡儿刮起来的时候,关东人喜欢撵山鸡,这时,山鸡冻得睁不开眼睛,顾头不顾腚地往雪里扎。头扎到雪里,身子却露在外边。逮鸡人像拔萝卜似的,把它拽出来,得来全不费功夫。

关东的山野盛产蘑菇,一场大雨过后,草塘里、树丛下,各式各样的蘑菇一片一片的,一圈儿一圈儿地,最大的蘑菇圈儿,有二三里地长。菜蘑菇的旺季,大车小辆地往家拉。或用缸盛,一层蘑菇一层盐地压满缸;或立即晾,一串儿一串儿地挂在屋檐下。猴头蘑最珍贵,不是长在地上,而是长在树上;别的树上都不长,唯有柞树上长;不是成片长,而是成双配对地长;也不是长在一起,而是隔十步八步远地在两棵树上相对望着长,像牛郎织女似的可望不可及。菜猴头蘑,只要发现一株,掉过来保准儿能在相对的树上找到另一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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