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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屯子旧事

作者:刘国林时间:2017-06-07浏览量:

这天夜里,养蛙场竟然非常安静,不像以前那样被蛇群闹得翻了天。大顺子很好奇,于是就没有急着像往常那样派人进场里去巡夜,只悄悄地从吊塔的镜子里往场里看,只见养蛙场里静悄悄的,那头母猪也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。不一会儿,蛇王出来了,它仍旧像以前那样肚皮朝天地躺在地上,一动不动。这时,那头母猪出现了,不过它并不像别的猪那样立即扑上去,而是挺着个大肚子慢慢地向蛇王走近。在离蛇王不到二尺的地方它突然站住了,两眼盯着蛇王看。它望了蛇王一会儿,竟然伸了个懒腰倒头便睡,嘴里还打起了呼噜。就这样一猪一蛇都一动不动地躺着,大顺子却沉不住气了,向饲养员们使了个眼色,大家心领神会,提着木棒子蹑手蹑脚地往蛇王的跟前靠。蛇王的听觉异常灵敏,它显然听到了人的脚步声。翻身就想逃。说时迟,那时快,一旁假睡的母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过去,一口咬住了蛇王的七寸——蛇的命门。就这样,咬死过几十头猪的蛇王竟被这头怀孕的母猪给咬死了。

大顺子在场外看得真真切切,没料到这病兮兮的母猪,这时竟会有这么聪明的计策和敏捷的身手,显然它对蛇王的伎俩了如指掌。这时大顺子才恍然大悟:这头瘦弱的母猪就是他到处寻找的猪王!养蛙场的蛇灾就这样被消灭了,从此以后,方圆十几里的养蛙场再也没有闹过蛇害。

黄鼠狼趣闻

1958年,我刚上小学一年级。到岁数人都清楚地记得,那正是“大跃进”的年代,凡是正街或领街人家的房墙上,都先用石灰粉刷白了,然后再在上面画一些花花绿绿的宣传画:什么“一天等于二十年”啦,“坐着火箭能上天”啦,“公社是个聚宝盆”啦,“三面红旗万万岁”啦,画得五彩缤纷,也画得活灵活现。那时的孩子都上学晚,我九岁才上一年级。每次上学时,都要目睹这些眼花缭乱的宣传画。也正是这些宣传画,激发了幼小的我的绘画热情,也偷偷摸摸地在作业本的背面照着画。

画得时间长了,还真有点儿那个味道,不但同学们羡慕,就连老师都夸奖呢。美中不足的是我画的那些画都是铅笔画,不差别的,没钱买彩笔。当时把我急得直转转,就是想不出买彩笔的来钱道。说来也巧,那时学校要每个学生每天都要交五对麻雀腿儿,老师宣传说:“麻雀和老鼠再加上苍蝇、蚊子都是‘四害’,都要消灭。”要能完成上交五对麻雀腿的任务,学校就奖励些铅笔、彩笔和作业本之类的奖品。这可正打我心上来,以后画画就不愁没彩笔了。

那天放学,我一阵风似地跑回家,囫囵地吃了点儿饭,就偷偷地爬到仓房的檐头上掏家雀窝去了。那时的农村,家家户户住的都是用草苫的草房,很少见到砖瓦房的。这种草房为麻雀提供了栖身的地方,哪家的房山头的檐头下都有麻雀窝。但是掏麻雀是家长们最讨厌的一件事:一是怕小孩子们掀坏了房草,下雨天露雨;二是怕小孩子上房不注意安全,若从房上掉下来非摔坏胳膊腿不可。可那画画的彩笔就像磁石般有吸引力,我要弄不到五对麻雀腿儿,谁给我彩笔呀?舍不出孩子套不住狼!我一不做、二不休啦,只能铤而走险!看看母亲上园子里摘豆角去了,我便猴儿般地攀上仓房的檐头,伸手往檐头下一摸,正好摸到一窝麻雀崽子。我一把就把麻雀窝连窝端了,一数,正好五个麻雀崽子,还没长毛呢,张着小嘴唧唧地叫呢。别管它大小,只要是麻雀腿就行!我美美滋滋的想着,明天我就可以画彩笔画了,越想心里越美。又转念一想,反正是上房一回,何不再掏一窝麻雀窝?多换一些彩笔留着日后用多好?这样想着,我又返身到另一侧的房山头准备掏麻雀窝。就要我要伸手掏麻雀窝的当儿,突然间看到房檐下露出一截毛茸茸的黄尾巴。我认出是黄鼠狼的尾巴,就在我愣神的当儿,只见那黄鼠狼来个鹞子大翻身,一下子翻到房顶上,嘴里叼着只唧唧叫的麻雀从我的胯下逃走了,一转眼就钻进院东头的柴草垛里不见了。

来源:邮件投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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