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话
秋去了,送别最后一批南归雁,我挡不住北风肆虐,飞雪漫卷天涯。
睁眼就能看见窗上的枝枝杈杈,那是我涮上睫毛的童年霜花。
昨夜雪好大,松树弯了枝儿。大地冻呲了牙,庙里泥塑的菩萨冻掉渣儿。
风雪像把大锯,纵横在天地间拉。飞扬的锯沬就是雪中的沙。
柴门早被昨夜风雪吞下,可雪的胃口不够大。太阳刚爬上东山,
风雪便吐了。房檐儿的融雪滴下,那排草房融入了晶莹像泪花。
大红喜字由喜鹊抬着,沿途满是剔透的银树,蒸腾的溪水敲敲打打。
大红的盖头下,幽兰的蕾好大好大,那是既将吐蕊的芳华。
风雪吞不了声声唢呐。只要大红盖头挑下,兰花下的土里就会发出新芽儿。
清晨的炊烟,傍晚的夕霞,只要黑土爷爷在,随手都可拾得不是神话的神话。
在那 我不知该写啥
想给你写信。纸是青石板上的雪花儿,笔是那苍松的树杈儿。
写点啥?翻遍了厚重的字典,我像是在雪地中迷了路的人参娃。
鸟儿的叫声抖落了松枝儿上的雪花儿。落进脖子的精灵又凉又麻。
是谁一夜裁了满山的玉树琼花?神仙来了也会看呆看傻。
写点啥?冻不死的小溪静静地流着,她怕吵了漫山遍谷的童话。
我的手麻了,不忍在那银色的雪地上留下一丝的涂划。
雪不再下,这么多心情信封装不下。那缕阳光正挑逗着寂寞的雪花儿。
雪花哭了,把心揉进倒立的冰茬儿。野兔翘首树下,是赏雪还是迷失了家?
静静地,鸟的呼吸都可能碰碎枝上晶莹的雪花。我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树杈儿。
一捧纯静的雪放进小溪,娇羞的溪打包了漫山的静怡,明早琼花就会送到你家里。
秋湖之蓝
梦里总有那么一抹蓝。那颜色胜于雨后初晴的蓝天。
那种蓝至纯如童年,调色板调不出,不用心你看不见。
爱那清沏的蓝,五色山峦醉了,一头扎进蓝的意念。
蓝宝石没这么大气,蓝墨水缺少立体的喧染。
白色的芦花抱紧了蓝色的心愿。云停留在蓝的窗前。
看不见蓝下游动的锦鳞,鱼儿也怕弄褶了蓝的裙衫。
太阳又高又远,风又轻又淡。芦花的魂化做蓝的乳白云烟。
那片彩色的树在翘首企盼,钓台像伸出的舌去亲吻那抹腮上的碧蓝。
蓝是超脱的悠然浪漫,像天上的仙女,披一身霞光锦缎。
最爱看斜阳爬越西山,晚霞吻着树叶,木屋嫁给的长长的炊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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